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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對面] 李丹:義不容辭解說:從2002年開始,李丹的志願者工作逐漸轉移到救助艾滋孤兒方面。今年七月,李丹研究生畢業,他做出了一項改變一生的決定——專心從事救助艾滋孤兒的工作。他發起成立的“東珍”艾滋孤兒救助學校經過三個月的籌備,終於在十月落成了。“東珍”的意思就是“東方的珍寶”,為了這些被李丹看作“珍寶”的艾滋孤兒,他放棄了自己曾經十分珍愛、苦讀了七年的天文學專業。 記者:荒廢學業不可惜嗎? 李:怎麼說呢,是覺得挺不甘心的。畢竟我大學四年學的天文,然後研究生三年上的太陽物理,這七年的時間就這麼完全被抛掉了,確實覺得有些可惜,而且我真的喜歡天文。但就像剛才說的,事有輕重緩急,我覺得這件事情真的是更重要的,而且我能在這個過程當中,我能在做艾滋病(志願者)的過程當中幫很多人,我甚至能救到很多人,我能挽救很多人的一生。 記者:我們這個社會當然需要志願者,需要有人去關注艾滋病,但是我們同樣也需要天文學者? 李:就是如果把中國比作一棵樹的話,這棵樹很漂亮,枝葉、花朵,我們這些天文學家就好像一隻鳥,在樹上做窩,建一個非常漂亮的窩,底下的人經過這棵樹的時候會說好漂亮。但這棵樹上已經有一些蟲子,可能跟這棵美麗的樹相比並不起眼,但它以後會繁殖,會危害到這棵樹的健康,甚至會把這棵樹蛀倒,那我們這些鳥是先在樹上築窩,還是說先把這些蟲子給吃掉。所以我覺得作為我們年輕人來講,應該先去把這個蟲子清理掉,然後再去做那個漂亮的。 記者:那為什麼是艾滋病這條蟲呢,而不是別的社會問題呢? 李:大家已經忽視掉它的危險性了。就像美國一樣,美國的艾滋病出現已經二十多年了,他們下了很大的力氣,每年花幾十億美元去治這個病,去做這個社會工作,但現在美國每年還增添五萬的新感染者。 記者:但是天文學是你的專業,艾滋病不是? 李:雖然我對艾滋病並不太瞭解,可以說我並沒有經過社會學,沒有經過經濟學和藥學的這些學習,但是我知道中國需要這樣的人,我可能是一個鋪路石,因為我在這方面並不是專家,可能以後真的艾滋病界成熟起來的,很多專家介入了,社會學專家介入了,經濟學專家介入了,流行病學專家介入了,那我可能就被歷史抛棄了,但我覺得畢竟是我們為這件事情盡了一份力,我們在為國家盡了一份力。 老師:現在開始上課。Stand up(起立).Good morning, students. 學生:Good morning, teacher. 老師:Sit down, please. 學生:Thank you. 老師:今天我們學一些小動物的名稱。老師先念一遍,然後我們用兒歌讀出來。Bird. 學生:小鳥,小鳥,bird. 解說:在“東珍”艾滋孤兒救助學校孩子們的吃飯、住宿和學習都不需要交納任何費用。還處於草創階段的這所學校條件十分簡陋,但相比之下,這些孩子們的生活條件已經有了很大的改觀。學校現在有二年級、四年級、五年級三個班,共十七名學生、四名任課教師。這些孩子的家庭中一般都有兩人以上感染了艾滋病病毒,而有的孩子父母已經因為艾滋病雙雙去世了。 記者:那你想給孩子做什麼呢? 李:在這個學校裏,你能看到每個孩子都活得很快樂,他完全看起來把以前的那種傷痛忘掉了,但是這種傷痛不是今天看到忘掉,他就永遠就忘掉的,它有一個烙印,深深烙在腦海裏面。 記者:那他們到底需要你什麼呢,或者說,你能給他們什麼呢? 記者:你不覺得把他們集中起來,一起生活,一起學習,會加劇他們這種自卑感,或者不好的影響? 李:沒有,……我們現在已經辦這個學校一個月了,我們並沒有發現這種情況。 記者:一個月就能判斷嗎? 李:因為我們有十幾個孩子,一共十七個孩子,他們在一起已經生活一個月,沒有發現這種情況,而且我們也預估,我們也問過一些教育專家,他們講過不會發生那種情況的。 記者:分散撫養是不是確實更好一些? 李:當然我們覺得分散撫養是最好的方法,因為他確實有一個比較固定的家,一個真正的父愛、母愛,這都是一個正常家庭所必須的,但我們想這種條件可能不適於推廣。我們並不排斥說可能會有負責任的人、好心人來收養孩子,但可能更多的是有一些人想借機拿孩子發財,或者說一時熱情,很難保證這些人是真正對孩子好的,所以我認為這種模式並不適合推廣。 記者:這是你的想象吧? 李:任何事情都需要制度化的,一個人他可能是好人,但你不能保證每個人都是好人,每個人想收養孩子都是好人。如果要對孩子的未來負責的話,你必須要確立一套制度,要有監管,要有評估,去說明這個家庭是好人,而且他以後會很好地對孩子。 記者:你的制度建立起來了嗎?你們學校? 李:是這樣,我想我們現在是希望由我們學校做一個榜樣,讓其他的社會慈善團體來仿效我們,來做這樣的事情。我覺得我們那種對孩子的愛是不缺乏的。 記者:那你剛才也說了,僅有愛是不夠的,還需要制度? 李:對,制度。因為我覺得作為一個群體來講,它比個人、家庭制度化要容易地多,因為一些家庭它是分散的,而且它需要很大的社會力量去監管它。但作為一個學校來講,作為一個組織來講,它本身內部就有制度,它可以通過內部的制度協調來管好這些孩子。 學生:去動物園。 老師:這種老虎只有在東北有,知道嗎? 解說:就在孩子們興高采烈地在公園裏玩耍的時候,去接另外幾個艾滋孤兒來上學的李丹,因為種種原因隻身一人返回了學校。由於外界的不理解,李丹要吸收更多艾滋孤兒上學的想法遇到了阻力。一些觀點認為,缺乏社會經驗是李丹和他的志願者們從事艾滋孤兒救助工作最大的障礙。 記者:你的學校本來可能在旁人看起來就是不完善的,就是幼稚的? 李:對,現在我承認我們還有種種問題,但畢竟我們只開始了一個月,而且我們裏面的人手比較缺乏,但現在有很多人在幫我們,很多教育界的人,各種各樣的人他們在給我們出謀劃策,我們會盡力把這個學校辦好。 記者:你覺得準備好了嗎? 李:我想我們是做一個嘗試,而且我們有信心把這個嘗試做好。 |